以为软饭香,却一步步落入设好的圈套,为报复,我让她失去孩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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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套好上衣时,坐在沙发上的倩姐开了口:“钱拿着。”

我瞥了一眼她肉乎乎的手递过来的信封,心里仍是翻江倒海的怒气。她就是故意地!

“你算计我。”我说。

“小伟你这话怎么说的?倩姐我再有本事也呼不下来昨晚那么大雨不是?”

我叫李伟,今年23岁,在健身房工作。黄文倩之前是我们那里的会员,一次私下问我愿不愿去她家做她私教,“不用通过健身房签合同。”她说。我被这一点吸引。

听倩姐说,她很早就离异了,一个儿子在国外读书,她有家公司,做挺大,每天很忙,去健身房都觉得浪费时间,所以才想请私教回家的。倩姐这边的钱也确实好挣,每次都现结,很爽气。

总之,给我的印象是体面人。所以昨晚忽然下起暴雨,她说“路上太不安全,家里反正房间多,你临时对付下”时我才一点没多心,反感激她像大姐姐一样。

谁知她半夜竟会……

她明知我说她算计不是说的天下暴雨,而是那些酒!如果不是那些酒,我怎么也不会干下那么糊涂的事。毕竟她都快45,年纪赶上我妈了。

“我说的是酒。”我执拗地说。

倩姐站起来,“你看,你不也说了是酒嘛?就是因为酒,倩姐才一时难耐,倩姐也是有需要的女人是不是?”

倩姐声音甜得发腻,我心里也腻味坏了,一想到她那身肉那身膘……

“好了,别放心上,这事就算个小意外,过去了。你也别和大姑娘似的。”说着,她把信封在我手臂上拍了拍,我明显感觉出了和平时不一样的份量。

在拿和不拿之间犹豫了两秒,还是接了过来。但只点出六张,这是我上门私教一次所得。

一路骑车飞奔,到家时我满身满头的汗。芳芳还没起床,看见我说,“这么早就回来了?是不是陌生地方睡不好?”

昨晚我了打电话给芳芳的,说雨实在太大,要在倩姐家对付一晚。

知道这会儿芳芳的问话是无心,我还是很不自在,撒谎说,“还行吧。醒得早,也想你,就赶回来了。”

芳芳羞涩地笑了,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黑葡萄似的看着我,我感到很对不起她,对她说,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
2.

芳芳和我一个村的,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说青梅竹马不过分。体院毕业后,我不愿回老家,和芳芳说好了等安稳了就接她出来。

一年多过去,芳芳倒不急,但芳芳妈急,说这样不是事,我知道她担心我变心,都知道“城市套路深”。于是咬牙接了芳芳来,其实现实情况离我想的“安稳”还差很多。

我在淋浴头下冲洗了下,躺到芳芳身边。搂住她微微丰满的身子时,心里感到踏实。

说实在的,在健身房工作,总接触到很多时髦女生,她们穿半裸露的健身服,吃草一样的食物,追求瘦和线条,要这个肌那个肌。

专业角度上,我帮助她们达到,私下里,我还是喜欢芳芳这样的,胸是胸,臀是臀,有一点小肚子,浑圆饱满,这才是真正的、热气腾腾的女人。我拨开她的长发,低头亲吻她的耳朵和脖颈,那是芳芳敏感的地方,她脸红扑扑地,眼睛微闭,一排长睫毛扇子一样。

我非常努力,像为赎昨夜的罪,直到芳芳软在我怀里。

下午去上班,健身房人还是不多,晚上有几个团购预约来的,我试图说服他们办会员,一个没成功。不客气的直接说:“办不起,就是图便宜才来的”,有的委婉些,说要看看疫情形势。

疫情并没缓解迹象,到处都宣传少去人多、密集的地方。健身房里人从稀稀拉拉变成了空空荡荡。

我心里有隐隐的担心,总怕撑不下去,硬气头皮主动给倩姐打了电话。

那次在倩姐家过夜之后,倩姐是来过两回电话约上课的,我一次说有培训,一次说带团操,都给推了。倩姐识相,也就没再打来。

现在这形势,没办法了,主动低头识相的人变成了我。

我打过去和倩姐说对不起,前阵忙,现在空了,可以约了。倩姐爽朗地笑说,“好啊,那就这周五老时间。”好像完全忘记了之前那件不愉快的事。

倩姐确实绝口没再提过,每次都认认真真训练。

我想倩姐说得对吧,喝了酒失控有可能,她又离异多年,有生理上的需要也很正常。而且为表“歉意”,倩姐还给了那么大个红包。具体多少不知道,但根据厚度,我猜总有三千块。

话再说回去,虽然那夜是她跑到我房间,但她没拿枪逼着我。倒是当我发现和倩姐赤身躺一起时,反应过激了,完全撇清了自己的错……

我对倩姐的训练更加上心,纠正得也更仔细。我想要用专业的态度留住这个客户。

3.

决定开口找倩姐借钱,是迫不得已。

如我之前所担心的,两个月后,健身房贴出了通知:内部装修,暂停营业。但我们内部人都知道没什么内部装修,就是经营不下去了。

晚上吃散伙饭时,大家喝得醉茫茫地,就胡乱开起了玩笑,一个说家里有矿就好了,一个说有富婆养也行啊,咱们有的就是体力。有人打趣问我:小伟你那个企业家姐姐呢?可千万别放跑。

我作势用啤酒浇了他们。

但我更想浇自己。

下三个月的房租房东已经来催了两次。房东很不高兴,当着芳芳的面说早知道我们这样的小年轻不靠谱,三个月交一次已经体谅我们,还要拖。

房东限令我们一周内给钱,不然就收拾东西走人。

芳芳那天哭了,说自己没用,来这么久都没找到工作,净拖累我。芳芳在老家时在镇上的小厂里做账,那都还是手工账,到了这里一点派不上用场。她有一次要去超市做收银员,我没让,天天站那么久,一个月给千把多块,不如我多接一个客户。

我安慰她说:“没事,这不赶上了特殊情况,过去就好了,马上就发工资了。”

没等到发工资,却等到了关门大吉。

在倩姐家结束了那天的私教课后,我迟疑了好几次,直到在门口换鞋准备离开,我还没说出口。倩姐看出了我的期期艾艾,问我是不是有事,我一下觉得能问出口了。

“倩姐,我想暂时借8000块钱,不知道行不行。”

倩姐没马上说行还是不行,让我别急,先坐下说说什么情况。我老老实实说了一遍:因为接芳芳来,我如何把和人合租的房子换成了40平方的独立小公寓,房租贵了不少,芳芳找工作不顺利,健身房那边又关了门……

倩姐想了一会儿,说她可以让芳芳去她公司里做,我忙又讲了芳芳过去上班的情况,倩姐挥挥手说,“在前台收发收发快递,登记下访客,傻子也会做。就是工资,可能开不高。”

“没关系没关系,那太好了,太谢谢倩姐了。”

倩姐笑了笑,“至于借钱……小伟啊,我们生意人,钱可以‘送’,可以‘付’,但不借的。”

我没领会意思,看一眼倩姐,她正低头转着手上那颗硕大的蓝宝石戒指,脸上表情看不到,双层下巴很清晰。我忽然有不好的感觉。

倩姐站起身,走进我上次住的那间客房,出来时手里多了个信封,“这还是上次你留下的。如果还愿意,一个月三次,一万。”她说。

我脸“腾”地烧起来,懂了“可以付”的意思。

倩姐把信封放在桌角,“你先考虑考虑,不急。不行也没关系,你女朋友的事我还是会办,买卖不成仁义在。”

4.

可我急,没时间考虑考虑,箭在弦上,不想带着芳芳拎包滚,就得挣一笔快钱。

我盯着那只信封,对倩姐说,“……我不留下过夜。”

倩姐秒懂,脸上露出“识时务者为俊杰”的一抹笑,拿出一瓶红酒往醒酒器里倒,“先喝一点吧,但你不能像上次那样,不省人事糊里糊涂。”

倩姐的意思很明白:这次和上次可不一样,这次是你主动选择的,你在挣钱,你要保证“质量”。

我使劲麻醉自己:关了灯,都一样。

那天在黑暗中,我先把倩姐想象成芳芳,不行,芳芳的身体是饱满有弹性,不是这样松弛的。要不老一点的女明星?我在脑中尽力搜刮,从一张脸切换到另一张脸……我用这种方式,完成了任务。

回到家,面对芳芳,我再一次地无比愧疚,但我用倩姐承诺的“好消息”弥补了,问她去倩姐公司做前台愿不愿意,芳芳高兴坏了,“怎么不愿意?感激还来不及。”她又问,“那个倩姐怎么这么好?她长得好看吗?”

我想起小时候和芳芳一起看电影,她总是盯着屏幕问,“这是好人还是坏人?”她还是那个单纯的姑娘。

“45岁了,你说好不好看?”我说。

“45?那比我妈还大一岁呢。那不是该叫‘姨’吗?”

无心的话总是像刀子戳人,是,我和一个在我们乡下该喊姨的人上床了,我挣了她的钱……

“别瞎说行吗?”我声音提上去,“你去上班了这么喊了试试看?这里不兴把人往老了喊。”

芳芳怯诺诺地说,“知道了。”

倩姐办事效率很高,第二天就安排芳芳体检,随后办了入职。

现在的倩姐有时会对我拿出甲方姿态,比如她感觉到我在她身上敷衍时,会喊停,给我“上课”:别像你在吃什么亏。这算吃亏,可有人排队等。”我不得不强拼起热情,用我年轻有力的身体,去给她要的快乐。

得到满足后的倩姐又是另一副姿态,她像姐姐一样和我聊家常,有时会夸两句芳芳,说她聪明能干肯学,让人放心,有时问问我目前的状况、以后的打算。

目前状况看起来“安稳”:芳芳一个月有2500块,我从倩姐那里能拿一万多,对付生活绰绰有余。但我深知这绝不是长久之计,我在网络上发布了很多帖子,愿意提供上门私教,但无人问津,甚至被喷过“你是不是变态”之类的话。

我比谁都虔诚地祈祷疫情快过去,我不止一次想,等健身房重新开门,就再也不来这栋三层别墅了,芳芳也在慢慢学些电脑基本技能,以后换个工作就是。

但我和倩姐说没什么具体打算,等等再说。

倩姐说,“等外面恢复正常,你是不是就不会来了?”

我觉得倩姐很精明,总能一下猜得到人的心思。倩姐见我没说话,自己找台阶下,“放心,倩姐这里来去自由,总不见得还捆住你。”

我就不应该相信她的话。

5.

照例是在傍晚时,我接到了倩姐的电话,要我过去。

到的时候,倩姐没像往常一样穿着她惯穿的性感丝绸睡衣等我,“今天就陪我说说话吧。”她的口气比哪一次都温柔。

我正诧异什么情况,她已经兜头一个炸弹扔过来:“小伟,你要做爸爸了。”

我大惊,说,“不可能。”当然不可能!每次在这里,我都是用了安全套的。

倩姐用下巴示意我坐下说,还给我倒了杯水。“怎么不可能?国家都提倡生三胎了,多少三胎妈妈都四十往上。”

我最烦倩姐慢悠悠打太极的样子,“可我用了安全套的。”我说。

一说完,我就知道问题在哪里了:安全套是倩姐准备的,每次也是她假装柔情似水给我戴的……她一定做过什么手脚。可我还是想不通,“为什么?!”我问倩姐。

“我喜欢你啊,难道你以为我每次就真的就只图那一点乐子吗?”

“喜欢”两个字让我感到吞进了一只死苍蝇。“你说过我们随时能停止的……我有女朋友。”

倩姐好像专在等我这句话,她说,“别激动。倩姐不知道你有女朋友吗?要说芳芳,还真是不错的小姑娘,很有上进心,和我说不想一辈子在前台,想学着做做业务,我看在你小伟的面子上,让她试试,谁知帮忙陪了两回客户,挺招人喜欢的。哦,今天晚上也还是那个客户,专门指定要芳芳去呢。”

倩姐的话句句意有所指,我立刻掏出手机给芳芳打电话,两次都被挂断,再打已经关机。

我后背冒出了一层毛毛汗,却无计可施,问倩姐,“芳芳现在在哪里?你让芳芳干什么了?”

倩姐皱眉,“小伟你怎么还和孩子一样说话?倩姐我能让一个大活人干嘛?不都是自己的选择?不过是芳芳她自己机灵,能屈能伸。”

倩姐说着滑开手机,给我看了一张照片:芳芳坐在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人身边,眼角眉梢看得出的媚意。

我一把摔了面前的水杯,玻璃在大理石地面砸得四溅。

我终于知道,这事从开头就是个套,做生意的人果然不一样,会处心积虑,会审时度势利用条件,有什么能抓的都能抓到手上做靶子……芳芳都成了牺牲品。

最机灵的人其实是倩姐,能屈能伸的也是倩姐。

“就是死,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,更不会和你养孩子。你趁早打了吧。”

倩姐说,“我这个年纪,好不容易才又有个孩子,你说我怎么会打了呢?”

“随你便!”我咬牙切齿,飞奔出那栋该死的别墅,倩姐在后面说,“小伟你再考虑考虑。”

我恨透了“再考虑考虑”,我的人生就毁在这几个字上。

6.

我用了比平时快20分钟的时间骑到家,果然芳芳还没回来。顾不上抹掉满头汗水,我跑去小区门口死等。

我想好了,等到芳芳,我就让她辞职,我们明天就走,回家乡去。黄文倩想生孩子尽管生,我又不是明星、名人,我一无所有,我没有任何包袱,我不信她能捆住我。

想到了芳芳和人可能有过肉体上的关系,我心一阵一阵吃痛。去了倩姐那里之后,芳芳确实融入得很快,和差不多年龄的同事们交了朋友,时不时就会一起吃饭逛街,有几次回来挺晚。我总鼓励她,从来没往别处想过。

可就算她和客户怎么样了,我也不应该怪她,说穿了,这都是我的错。

我在小区门口来回踱步,像个疯子。终于,快十一点时,一辆出租车靠边停了下来,芳芳下了车。光看轮廓,芳芳也和刚来这座城市时不一样了,她自信了很多,身上明显有了城市化的痕迹。

我冲上去搂住她,搂得那么紧,像搂住一块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
“为什么不接我电话?还关机?”我急急问她。

芳芳说,“今天有个很重要的客户,关系到签单。”她这次没说和同事逛街的。

“你什么时候要去陪客户了,为什么都没告诉过我?”

芳芳沉默了一阵,说,“你也没告诉我。”

一下,好像四周的空气全压了下来,压得我喘不过气:芳芳这话什么意思?她说我什么没告诉她?健身房关门、我每天只是假装上班下班,还是,和倩姐那事?她全都知道了吗?

我不敢直问,只能避重就轻,“我是不想你担心我。芳芳,明天你就辞职吧。”

“倩姐说这单签成,我就可以正式转去业务部,有底薪加提成。”

“你别听她的,她就是个骗子!”

“你们男人才是骗子。”芳芳说完,大大的黑眼睛定定看我,直到她眼泪流下来。

我在芳芳的眼泪中明白了:芳芳全知道了,知道我和倩姐之间的勾当了。黄文倩这个恶毒的、有手腕的女人!

我没法再避重就轻,从实招来:“芳芳,我那时是没办法,你记得房东来催房租吗?健身房也在那时关门了,我不想让你、让我们流落街头。”

芳芳的眼泪多了起来,止不住,“可你那时可以告诉我的……你告诉我了,我们可以马上就回去,是你不愿回去……”

“明天我们就回去,我们再也不在这里了。”

芳芳摇头,“不。我一想到你竟然会和倩姐……我就痛苦,就不舒服!她那么老,她都45了!”

几分钟前在马路上徘徊时,我还在想就算芳芳真的有过什么,我也不计较,可几分钟后,变成了她接受不了我。

这个夜晚成了一个破碎的、打开天窗、真相大白的夜晚。

我又想到倩姐在我后面说的那句“你再考虑考虑”。

这个女人,她以为什么都尽在她掌握之中吗?

7.

我去了倩姐家找她。

倩姐看到我,有点吃惊,又有掩不住的惊喜,“小伟你怎么来啦!”她故作甜腻的口气让我恶心。

“我来就是想再告诉你一次:我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,我每次上过你,都恶心一星期。”

倩姐想要接话,被我快速打断,“我还要告诉你:你毁了芳芳和我,我也要毁了你。”

我声音不大,倩姐却猛地朝后退了两步,“小伟你要干什么?”她警惕地问,“我一按墙上这按钮,保安马上就到。”

“有钱真好,可以随意玩弄人,随时召唤人,随时保护自己。不过除非倩姐你请保镖24小时护着你,不然我总有机会。我才二十几,我的一辈子还长得很,我就用剩下的时间专心盯着你,人要死心干一件事,我不信干不成。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事吗?”我步步逼近,倩姐一步步退到了楼梯上。

她一手扶住楼梯,站得高高地看着我,眼下方一块肌肉跳动了好几下,然后说,“小伟你不要冲动,你真不想对这个孩子负责,没问题,我自己养。但倩姐还是相信你以后会想通的,你也不想你的孩子生出来以后和你一样是不是?”

真没想到,黄文倩连我这点“底”都了解过了。我小的时候,我爸一腿被车压坏,截了,我妈半年后狠心撇下我们跟别人跑了,我从小活在别人的可怜、同情和指指点点里,大一点后一直对人说我妈早就死了……我宁愿我从来没被生出来。

“为什么要生下他?”我问。事实上,这话并不是对着黄文倩问的,只是我在喃喃自语,问我那不知在哪个角落,或者真的早已经死了的亲妈。

倩姐看我神色凄然,以为提到孩子我心软了,事情有了转机,继续说,“我儿子年初就从美国回来了,可回来后一次没来看过我,反而和他老子找的后妈关系处得老好。我哪里对不起他?我当初看不起他爸因为他爸是真窝囊废,出钱给他上学的也是我。他们现在进进出出,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……我要生个孩子出来,好好养,穿金戴银地富养,让他们看看。”倩姐脸上的肌肉又跳动了两下,声音铿锵,却带着真实的哀怨。

我一点不同情她,甚至理解他儿子。

“你儿子做得对,有你这样工于心计的妈,还不如没有。你也不配生什么孩子,TA是你处心积虑的计划,是你准备向前夫和儿子‘炫耀’的工具,你没心没肝只有算计,你就是一个巫婆!你当妈不配,当什么都不配!”

我越说越激动,胳膊挥舞着朝倩姐挥动起来,倩姐又朝后退着躲闪,却一个台阶踩空,人重重摔了下来。

大理石上游出两股殷红,越游越长……倩姐表情痛苦地呻吟着,叫我打120,我心砰砰乱跳,却迟迟没有上前搀扶她,也没有打120,转身走了出去。

经过漂亮的门岗亭时,我对保安说某栋谁谁刚才楼梯上摔了。高档住宅的保安果然不一样,非常尽职,抓起传呼机就朝倩姐家别墅的方向跑过去。

8.

我决定离开这座城市。

那时,很多健身房都已经陆续营业了,我要想再找工作并不难,但我没有了一点留下来的欲望,我在这里做过丢脸的事,我在这里失去了我最爱的人。

走之前,我鼓起勇气想约芳芳再见一面,没想到,她说她已经回老家了,“我被辞退了。”

我倒吸一口气,但也明白这是“情理之中”,这就是倩姐的一贯作风。我没有一点办法。我虽然蠢过,但并不会真蠢到用自己的余生去要她性命,两败俱伤不值得,何况她已经没了孩子……

“芳芳,对不起。”

回答我的是芳芳压抑的哭声。

我不知道芳芳有没有原谅我的那天,但我决定等一等,等下去。

我去了隔壁的城市,依旧从事老本行,同事们偶尔还会开玩笑说“年少不知软饭香”,我却只想说,所谓的“香”背后都早早标好了价格,还回去,是迟早的事。

有时,是加倍的还,用失去更多作为代价的还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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